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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菊与刀》看日本民族性

发布时间:2012-09-20 信息来源:常德政府网站 浏览次数: 【字体:

孙彬彬

 

在中国近代史上,不管是否情愿,日本都是一个不得不提的国家。这个一衣带水的邻邦,留给我们难以忘却的屈辱,又用轻描淡写的倨傲,撩拨着整个民族的愤怒。钓鱼岛事件还在持续发酵,多个城市爆发反日游行,网络充斥着“抵制日货”的咆哮,深圳日系车辆被打砸,日本驻华大使被袭击,一时间风云际会,群情激愤。可是当我们肆无忌惮地宣泄情绪的同时,却少了对“敌人”起码的了解与认知。戴季陶在《日本论》中说,“‘中国’这个题目,日本人不晓得放在解剖台上解剖了几千百次,装在试验管里化验了几千百次。我们中国人却只是一味的排斥反对,再不肯做研究工夫……”当前愤青的行为,前辈在几十年前就批评过了。

正视敌人,首先要用客观平等的心态去剖析对手。美国女学者露丝·本尼迪克特所著的《菊与刀》便是了解日本绕不过的读本。在这个喧嚣的夏日,我怀着对14名香港保钓壮士的致敬之心,再读经典。

《菊与刀》出版于1946年,写于二战期间,成书的缘由是作者受命于当时的美国战时情报局,目的是为战后美国对日政策提供文化上的参考,它最初仅仅是一份研究观察报告。该书通过对日本等级制度、“恩”与“报恩” 、义理与人情、耻感文化、修养和育儿方式等的考察,从结构上深入探讨了日本人的价值体系,分析了日本人的外部行为及思考方法,论述了日本宗教、经济生活、政治和家庭,探讨了日本人的生活方式。书中所提出的关于日本文化的基本理论和观点,时至今日仍极具价值。更为神奇的是,本书的作者毕生未到过日本,她依据包括“传说、电影、对美国国内的日裔居民及日本战俘的采访、军事情报局的报告书”等在内的资料,探究了日本文化的独特性。美国政治精英并据此制定了包括保留“象征天皇制”在内的对日占领政策。《菊与刀》这种独特的出身不仅使其成为人类学领域的必读书,还成为战后美日国际关系史中的关键文献。1951年此书被列入日本《现代教养文库》,仅在日本的发行量就超过200万册。

读完这本书,我觉得日本的国民性可以简单地用八个字来概括,那就是“充满矛盾,爱走极端”。

正如本书序言所说,复杂的日本人既有菊花的冷冽淡雅,又有刀剑的凶戾残暴。“他们生性好斗而又非常温和;黩武而又爱美;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;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;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;忠贞而又易于叛变;勇敢而又懦弱;保守而又十分欢迎新的生活方式。”世界上恐怕没有第二个民族,可以神奇地把这样极端的气质集于一身。

根据本书观点和个人理解,我觉得日本人迥然不同的思想行为模式主要有三点:

1.日本人遵从不知善恶的“耻感道德”。所谓“耻感”,是相对于西方人的“罪感”来说的。在西方文化中,世界被认为是善恶的战场,人应当通过忏悔坦白从“原罪”中解脱,依靠罪恶感在内心的反映来行善避恶。而日本的“耻感文化”主要依靠外部的强制力,如舆论批评带来的羞耻感约束行为,他们内心没有绝对的道德标准,更没有自责与自省。这就足以解释为何德国能够承认自己的战争罪恶,而日本却要百般抵赖。日本人没有泾渭分明的善恶观,他们认为人的灵魂中既有“残暴的灵魂”(荒魂),也有温柔的灵魂(和魂),两种东西都是人所需要的,关键是要用到恰当的场合。日本对善恶的模糊可以从他们的神话中看出。日本最著名的神素盏鸣尊是天照大神(传说中天皇的祖先)的弟弟,是“迅猛的男神”。他在姐姐的大饭厅里乱拉大便,他毁坏稻田的田埂。最不可理解的是,他居然在姐姐的卧室上挖个窟窿,从中投入男性生殖器。但是,他依然是日本众神中招人喜爱的一个。日本人对自身行为没有内在的评价标准,极端的自尊使他们对外来的嘲笑和批评更为敏感。受到嘲笑的日本人有两种选择:要么是化嘲笑为动力,不断自我完善,以此来消除外来的嘲弄;要么是在怨恨里自我折磨或折磨他人。这种性格为穷兵黩武的军国主义提供了土壤。对外民族的侵略、折磨和破坏正是对他们那极易受伤的自尊心的补偿。

2.日本人偏好“各安其分”的社会秩序。在上千年的历史中,日本人一直生活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。无论是在家庭生活中还是在社会交往中,每个人都必须依照年龄、辈分、性别、阶层决定着自己适当的行为。即便近百年来深受西方文化的熏染,日本在本质上依然是一个等级社会。只有“各得其所、各安其分”地生活在等级关系中,日本人才会由衷地感到安全和踏实。他们习惯以天皇为中心的等级社会,按照“尊卑、贵贱、上下、长幼”这样的“天道”来安排自己的生活。在日本人看来,完美的秩序就是国际上按种族的优劣来排列,国内按人的优劣来排列,最优秀和最完美的种族和个人就是最高的统治者,要由他们来负责秩序的安排和管理。日本自近代以来的一系列富国强兵改革正是以“将这一等级秩序观念从国内投射到国际”为源动力。因此,日本所谓的“大东亚共荣圈”不仅仅是骗局这么简单,而是一种输出自我文化的表现。从这个层面上更可以理解,二战投降的前夜还喊着要“用竹枪来把战争进行到底”的日本军人,为什么会在天皇宣布投降后,毫不犹豫地放下武器,对登岛美军夹道欢迎。因为日本人是一个绝对臣服于实力的民族,对内他们臣服于来自上级的一切命令,对外他们臣服于强大的民族或者团体。

3.日本人信奉“轻生重死”的修身哲学。中国人重生轻死,认为“不知生,焉知死”,日本人则恰恰相反。世界上没有哪个民族对死亡像日本人一样痴迷。正如本尼迪克特所言:日本人修身的最高“无我”境界的哲学基础就是“像已死者一样生活”。通过这种死亡体验,日本人将所有的心智都集中在目标上,忘却自我,“像死人一样去战斗”,基于此日本人所崇尚的“剖腹”、“忍者”就不难理解了。事实上,在日本没有来世报应和末日审判的说法。他们的固有观念里,人生并非善恶相竞的舞台,一切人都无所谓恶,就像“刀”,即使生满锈,底下仍包含夺目的光辉,只要按照本性勤加修炼就会显现,所以每一个日本人死后都变成“神”。死亡,在日本文化中被赋予了一种至高的美学幻想。只有在死亡中,爱情、道义、责任、忠诚……才成为其所是,才达到最后的完美。在捐献生命之际,能体验到一种道德升华的慷慨,凄凉悲壮的满足。古语云“知耻近乎勇”。这句话在中国人看来,是勇于追求仁善;而在日本人看来,是勇于毁灭一切。

坦率地说,《菊与刀》一书对日本的国民性缺乏文化根源上的探究。可是通过书中揭示的基本观点和事实,我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日本人这些匪夷所思,甚至是狭隘变态的性格特征有着广泛深厚的文化土壤。近些年,日本右翼势力沉渣泛起。尤其是今年日本人更是在历史问题、钓鱼岛问题上频频动作。而我们除了习惯性地强烈谴责之外,恐怕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“这是一小撮日本右翼分子的所作所为。”读完《菊与刀》一书,我觉得这绝对是“一厢情愿”的想法。日本民族没有所谓的“一小撮”和“绝大多数”之分,日本民族就是日本民族,是一个顽固并且团结的民族。对当年的战争,整个日本民族都应当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
埃德温·莱顿是一位毕生从事日本人心理学研究的美国教授。当时,美国海军上将尼米兹对是否对日本投放原子弹举棋不定,便去请教莱顿教授。教授说:“将军阁下,在日本,只有天皇有权使日本人停止战争,但即使对他来说,停战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。如果他让日本所有的妇女都剪去头发,或者叫国民们倒立起来走路,他们都将照办不误。甚至如果他命令所有的男人都割去睾丸,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从命。但是命令军队放下武器,却又是另一回事。”于是,尼米兹打消犹豫,投放了原子弹。连天皇也难以叫日本人民停止战争,可见日本人对侵略执迷到了何种地步。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。1945815日,天皇裕仁宣布投降后,东京的居民千百户人家来到二重桥外,家家户户的老小跪伏在地,面对皇宫,叩头遥拜,痛哭不已。有的人在激愤中剖腹自杀,还有的竟全家老小三辈共同自刎,以死报国。横滨一所小学听到天皇投降诏书后,校长便带领一群小学生集体投海自尽。可见日本人民当年并不是像我们所“希望”的那样是被迫卷入战争的,恰恰相反,他们一直都是整个战争最有力的支持者。

20世纪80年代起,日本国内右翼团体的数量以平均每年20个至30个的速度递增。据不完全统计,日本目前仅注册登记的右翼团体便已超过900家,成员超过12万人。如今的右翼势力已成规模效应,并有逐步联合的趋势。其势力已经全方位地扩大到政治、经济、历史、文化等各个领域。日本国内大大小小的反华游行也随之此起彼伏。

对日本民族,我们分分秒秒都不可放松戒备之心。要想在与日本竞争中获胜,只有在壮大自身力量基础上将其彻底击败,唯如此,才能真正让其信服,才能真正让中国崛起。

 

 

供稿:市委督查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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